灯光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.王艳霞
诗歌7首
此刻:你自己就是每个人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闫语
我在江南,你在江北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王丽娟
一种口罩情怀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刁家乐
不怕自己再次爱上涌泉村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肖云伟
天使的颜色——白绿粉蓝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.大可
雪影里的树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.依尘
我与春天的距离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徐安然
纪实散文
灯光
王艳霞
清晨,街上偶有的行人与车辆更多的让人想到坚毅、勤奋、奔忙……街边站立着的孤独的树看到了,也记住了这一切,还有树下垃圾桶上呼呼啦飞也飞不起的塑料薄布。清晨的灯火不及黄昏时那般温暖,那样让人感到卸去一天疲惫后的轻松,却为我们带来黎明。十点钟,地面被太阳映照,走到哪里,哪里就是光滑的、耀眼的。“卫生工作者安全,患者就安全,行动呼吁是为卫生工作者安全发声。”每天站在这个医院门口,没曾留意眼前上方的电子屏幕滚动的这句话,今天有时间把它读一遍。我赞同这个说法,医生和护士的安全得不到保障,又有谁来为百姓去除病痛,又何谈保护我们的生命呢。我靠近墙边的暖气片站着,每天都是将饭盒放在手旁的暖气上,希望它的热度可以帮助我使盒里的饭菜不会凉掉,至少在父亲母亲打开饭盒时,会冒着些热气。我被各种码包围着,这让我感到了对病毒的恐惧,以及这种扫码制度保障安全所带来的些许轻松。医院的两层门上都张贴着健康码和行程码,震耳的喇叭声中反复说着“扫码入内”,进门后,眼前值班人员的桌上摆着大小的各种健康码。每天在这里看到这些,致使我眼前总是出现这个被码包围了的场景。这段时期被关注最多的莫过于这大大小小的码了。“离远一点,离远一点,码太大了,远点就扫上了!”一个小伙子,听到护士的提示后,将举到码前的手机向后移动了一下。“送饭的在这儿等着!”护士对刚进门的黑衣人说。他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部分,透露着他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。腿边又一阵冷风,门又开了。一条好腿,拖着一条不打弯的右腿走进来,直奔工作人员。“我问个事啊。”近六十岁模样的男人,脸上布满褶皱。“我想做核酸检测啊,我要去哈尔滨看病呢!在哪儿做?”“你家是哪的?”“我是……”“去中医院做,不在我们这做。”“啊?不在这儿做?还得去中医院……”男人念叨着,一个矮矮的背影,一边将他的右腿拖出一层门,又拖出一层门。他或许是儿女不在身边吧,微信朋友圈里每天都在转发做核酸检测的公告,他的孩子没有告诉他,并且也没有替他来医院询问,又或是其他什么情况吧,我不得而知,他又要去城东的中医院问了吧,拖着他的那条腿。门口陆陆续续接连不断有人在询问各种事项,解答的人,若没有耐心,是做不了这份工作的。一位护士来取饭了,我来不及看清她的模样,她就拿着饭匆匆转身上楼去了。我真诚地对她说:“辛苦了,谢谢!”这是疫情之下,他们又额外多出的工作,我感谢他们。我走出医院,将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。我竟然感到脚趾有些疼,我在网上淘来的这双雪地靴,如一对一口吞了囫囵大西瓜的白兔,虽然穿上它失去几分美丽,但却一直把我的双脚捂得暖暖的。若是从前,我定会嫌她太丑,现在已近中年,却也愿把冷暖置于美丽之上了。今天竟也觉得冻脚了,我用力在地上踢踏几下,继续向前走。中午时的路就是一条条白亮亮、耀闪闪的银光大道,是要仔细低头看路的,却也不要认真睁眼,那会被路面反射的光晃了眼睛。年轻或是年长的行人都是同样的走路姿势,如我这般一步一步,似脚下踩了雪橇。终于走到菜市场,我拿出手机准备进门扫码,随前面的人进入入口,门里的几个干豆腐摊位由原来的竖排改为了横排排列,把四扇门完全挡住三扇,只留出一扇门作为入口。入口处几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不断喊着“扫码进入!不能扫码的登记!”我不清楚市场每天的客流量,不知道他们需要在一天内把这句话重复多少遍。这让我想到了今年九月,初相识的我的一年级宝贝们,自早晨第一个孩子进入教室,至晚上最后一个孩子被家长接走,我都在不停的说着很多话,也重复着很多话。眼前的工作人员的嘴不停的开合着,似乎让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久违了的口干舌燥。人们都在自觉扫码登记,“我是和他一起的!”一个矮矮胖胖的“黄围巾”说着,边向前迈步试图随前面一个人一同进入市场。“一起的也要出示身份证,他的证只能证明他的身份。”“黄围巾”听了工作人员的话向后退了两步,站住了,向里面张望着,好像在寻找或是等待可乘之机。身边的人都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。她定是无机可乘的。我直奔上次买蚕蛹的摊位。父亲竟然营养不良,当听到医生的说法时,我无法不责怪自己是个不够细心的女儿。若不是因这新鲜一些的蚕蛹吸引着我,小区楼下的小食杂店里,是也可以买到菜的。虽然与菜市场相比价钱贵了些,然而在这种疫情日趋严重的情况下,也算不得什么了。回到家里已近中午十二点,匆忙划开手机,朋友圈有人发状态,“……下巴还在”。抬头看看门上方的万年历,农历十二月七日,前人总结的俗语真是由不得半点怀疑的,原来今天是“腊七”,难怪冷得脚疼呢。不知道秋哥现在吃午饭了没有,今天凌晨四点多回来,六点不到又匆匆赶去单位。连续三天两夜没有休息,睡了这一个多小时,秋哥说睡得很香。近期返乡人员逐渐增多,秋哥所在的县120急救车队,每天都有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采集核酸样本的任务。不知他现在又在哪条街上,或是哪个小区,甚至哪个村屯和他的日夜奋战的白衣战友们。想到这些,他今早的样子就又冒出来,进屋就一头倒在床上,闭着眼,说今天一组工作的护士小王姑娘身体不舒服,晚上吃的一点泡面都吐了出来,也还是坚持把最后一户六楼的人家核酸样本采集完。“身体不舒服就要……”我转过头,话刚说出半句就听见他的呼噜声。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,被隔离服、防护罩、手套、防护镜全副武装的护士小王姑娘,还带着她的一副近视镜,在深夜里一层一层地爬楼,在路边呕吐,在急救车厢里倚靠着车厢壁瘫坐的样子。我轻轻为秋哥盖好被子。今天是腊月十八,全县全民核酸检测的第二天,也是最后一天。上午,物业工作人员通知各家在小区内做核酸检测。出了单元门,风割着我的鼻子和脸,“疫情防控公告”从小区门口的音箱里传来,响彻整个小区。小区里排着一路纵队,人们陆续赶来自觉排在队伍后面。我只感到喉咙刚刚有一点痒,还没有看清防护罩后面那双眼睛,我的核酸样本采集就结束了。我很少用四字词语,但整个小区的核酸检测过程让我想到了井然有序。前几天县公安交通警察大队就有公告发出,全民核酸检测的两天时间内,全县实施交通管制,除核酸检测、医疗救护、民生保障、执勤执法和应急车辆外,镇内禁止其他一切车辆通行。昨晚秋哥回来还没有脱下鞋,就激动地对我说,为全民的自觉而感动。他驾驶急救车行驶在路上,各路口交警执勤,没有一辆闲杂违规车辆。于是,我便有了出去见证这种自觉的冲动。此刻,暮色愈浓,秋哥还没有回来。我走出小区,高高低低的楼房里,透出大大小小长方形白色的柔黄色的灯光,让人倍感温暖。走上南北方向的通江街,各路口红蓝色警灯闪烁在凛冽的风中,温暖中更添敬畏。一瞬间,前几日一片警灯闪烁的一幕再次浮现。那几天,秋哥连续多天劳累,休息不好,气管的老病又犯了,整夜咳嗽不停。那天他值夜班,我熬了莲子银耳羹送去单位给他润肺止咳,看到医院的院子里,五辆急救车整齐排列,即将出发。望着那一片闪烁的蓝色警灯,心中倍感安全,我想,也许,那又将是工作者们一个不眠的夜。去年的今天,全国上下都在为武汉担忧,援助、祝福、呐喊。而今天,新冠肺炎疫情与我们而言,已是兵临城下,仅这一个小城的自觉,让我看到了小城的老幼皆兵,响应号召,听从指挥,这不得不令我们感动,令我们敬畏。街上,疫情防控公告仍在反复播放着,由北向南,由南至北,一路望去,街道两旁的彩灯五颜六色,璀璨耀眼,这是年的气息。父亲的炎症消除,已出院多日,待到春暖花开,疫情雾霾消散,我想陪父亲母亲出去转转。而此刻,我想在这风中欣赏这温馨而美丽的灯光,不论是白色的,柔黄色的,红蓝色的,亦或是蓝色的,都必将驱逐灰暗,照亮前方。(注:医务人员的防护服为白色、绿色、粉色,蓝色等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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